编者按
2025年10月20日至23日，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在北京召开。会议审议通过《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》，为未来五年中国发展擘画蓝图。为深入贯彻学习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精神，复旦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特别推出“圆桌笔谈”专栏，陆续编发研究团队专家老师学习体会，为谱写中国式现代化新篇章贡献学术力量。
高质量开展城市更新重在“五个转变”
陈俊昆
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通过的《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》提出，坚持城市内涵式发展，大力实施城市更新，建设创新、宜居、美丽、韧性、文明、智慧的现代化人民城市。当前，我国城镇化正从快速增长期转向稳定发展期，城市发展正从大规模增量扩张阶段转向存量提质增效为主的阶段，城市更新的重要性日益凸显。要突出践行人民城市理念，深刻把握2025年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提出的城市发展范式的“五个转变”，高质量开展城市更新，朝着建设现代化人民城市的目标扎实迈进。
转变城市发展理念，更加注重以人为本，是高质量开展城市更新的价值基石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，“城市的核心是人”，要将“让群众生活更舒适这一理念融入城市规划建设的血脉里、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中”。过去一段时期，我国城市建设更侧重道路、桥梁、建筑等“硬件”的快速扩张，对与人紧密相关的生态保护、历史文脉传承及公共服务均衡化等关注不足。城市更新不是冰冷的空间重塑，而是有温度的民生工程，其规划、建设、治理的各个环节，都需要紧紧围绕人的需要展开。首先，需明确城市更新的首要价值尺度是“为民”，其核心在于聚焦解决人民群众的急难愁盼，通过实施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更新项目，让超过9.4亿城镇常住人口的获得感、幸福感、安全感更加充实。其次，应系统推进“好房子、好小区、好社区、好城区”建设，将“以人为本”的理念具象化，让宜居、安居、乐居成为现代化人民城市最直接的体现。最后，着力构建“人民城市人民建”的参与机制，在善用城市规划师等专业力量的同时，鼓励市民为城市更新贡献“金点子”，确保城市更新成果可感知、可参与、可共享。
转变城市发展方式，更加注重集约高效，是高质量开展城市更新的内在要求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，必须统筹好做优增量和盘活存量的关系，全面提高资源配置效率。这要求将“统筹增量与存量”的经济规律贯穿于城市更新全过程。回顾发展历程，我国城市建设存在一定程度的粗放外延、大拆大建的倾向，导致部分土地资源低效利用、基础设施重复建设、生态环境承载压力加大等问题。城市更新不是表面的“翻新”，而是对城市空间资源的深度优化和系统增效，旨在追求更少资源消耗、更优功能配置和更高综合效益。首先，需强化规划的战略引领与刚性管控，在城市更新中科学划定“三区三线”，推动城市功能复合、产业集聚、设施共享，从源头上避免无序蔓延。其次，应着力盘活存量低效用地与闲置建筑，通过功能置换、改造提升、立体开发等方式“腾笼换鸟”，让旧厂房、老街区、废弃设施重新赋能，成为创新工场、活力街区或公共空间。最后，要将绿色低碳理念与技术贯穿更新全过程，大力推广绿色建筑、节能技术和智能管理，推动能源资源循环利用，以推动城市在更新中实现集约发展、绿色转型和韧性增强。
转变城市发展动力，更加注重特色发展，是高质量开展城市更新的活力之源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，要“留住城市特有的地域环境、文化特色、建筑风格等‘基因’”，为城市发展指明了差异化的方向。在发展动力上，我国部分城市发展曾过于依赖土地扩张与模式复制，导致产业同质、风貌雷同、“千城一面”。城市更新不是标准化的简单复制，而应成为挖掘、保育与焕活城市独特基因的创造性过程。首先，需要在价值认知与顶层设计上确立因地制宜、“一城一策”的导向，深入普查与评估城市的历史文脉、风貌遗存与非物质遗产，将其作为城市更新的重要灵感来源与不可逾越的底线。其次，应积极探索“文化+”与“产业+”的融合更新模式，支持将历史街区、旧工业区转型为融合文化体验、创意办公、特色商业等复合功能的活力空间，使文化赋能产业，产业反哺文化。最后，还要建立鼓励特色彰显的实施机制与政策工具，例如在规划中为特色风貌区制定针对性设计准则，在用地、资金上对具有文化传承与创新意义的更新项目给予倾斜，从而系统培育难以复制的核心竞争力与独具特色的持久魅力。
转变城市工作重心，更加注重治理投入，是高质量开展城市更新的坚实保障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“以绣花功夫推进城市管理，树立全周期管理意识”。这要求城市工作必须实现从过去的“重建设、轻管理”到“建管并重、长效治理”的根本性转变。城市更新因此绝非“一改了之”的终点，而应成为推动治理现代化、实现“善治”的关键支点。首先，要树立并践行“全生命周期”管理理念，在城市更新的规划、设计、建设阶段，就同步谋划未来的运营管理模式、资金保障与责任主体，为长效治理奠定坚实基础。其次，要大力推动治理手段的智慧化升级，积极运用物联网、大数据等技术，构建城市信息模型平台，对更新区域的市政设施、房屋安全、环境秩序进行实时监测与智能调度，实现“一网统管”。最后，将精细化治理落到实处，以“绣花”功夫将始于精准评估、成于精细设计、终于精心运维的内在要求，贯穿于城市更新全过程。要通过精准的城市体检发现真问题，以精细的城市设计引导空间功能与品质的提升，并通过建立专业、可持续的运营机制，精心维护好城市更新成果，最终铸牢城市长治久安的治理根基。
转变城市工作方法，更加注重统筹协调，是高质量开展城市更新的系统支撑。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，“城市是一个有机生命体”，要“树立系统观念，加强统筹协调”。以往我国城市建设中存在的“规划打架”“项目碎片化”“管理条块分割”等现象，制约了城市更新整体效能的发挥。城市更新作为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，其成功与否，关键在于能否实现从“各自为战”到“协同共进”的方法论转变。首先，要强化纵向贯通的组织领导体系。加强党的全面领导，可构建“省级统筹—市级主责—区县主抓”的协同模式与工作格局，确保从战略规划到具体项目的政策连贯、目标一致与行动协同。其次，要创新横向联动的跨部门协同机制。破解“条块分割”难题，关键在于探索建立常态化的工作机制，统筹相关行政部门的政策与资源，形成规划共编、项目共商、实施共推的工作合力。最后，要夯实城市更新的多元实施与监督。应建立“政府引导、市场运作、公众参与”的实施模式，并依托城市体检评估，建立多元监督评价体系，畅通社会参与渠道，确保城市更新工作可持续、成效可感知、共识可凝聚。
作者简介
陈俊昆，哲学博士，现任复旦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助理研究员。主要研究领域为马克思主义哲学、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与社会政治理论。主持省部级、校级等科研项目3项；在《马克思主义与现实》《哲学动态》等学术期刊发表论文、译文10余篇，其中多篇成果获《新华文摘》《中国社会科学文摘》全文转载。